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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劃心的紋理 紙雕藝術家 成若涵

說到紙雕,我的印象仍停留在那些有著傳統圖騰的窗花,小時候會跟媽媽一起用彩色紙先摺疊再裁剪圖騰,完全攤開後就成了一幅漂亮的圖紋。只是我從小手拙得很,無法想像太複雜的圖型,看到那些有著複雜畫面的紙雕作品從來只能由衷地讚嘆。這回見到若涵的紙雕作品,現代感的圖騰線條,還有從來未曾想像過的呈現方式,心裡除了震撼,還勾起了小時候的回憶。「對我來說,紙雕是一種有生命的創作方式。」若涵如此形容自己熱愛的紙雕創作,或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那生命,其實是創作者的熱情所灌注的。


 

與若涵相識其實是一次巧妙的緣分。那天其實是為了採訪Croter而相約在新光三越的藝術展會場碰面,在等待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同個展場裡若涵的創作。本體是個透出光影圖騰的白色帳棚(蒙古包?),走進帳棚裡頭,中央懸吊著一個內附光源的大型紙雕立方體,光穿透紙雕立方體將圖騰投射在帳幕上,從帳棚外看起來又是另一幅風景。與其說是紙雕創作,我覺得那更接近是個有趣裝置藝術,透過這件作品似乎還想傳達更多什麼。而若涵恰好人就在一旁,立馬掏出名片邀約採訪。想來當天大概是我人品爆發沒先被當做隨意搭訕的怪叔叔送警,而且還非常爽快地與我交換了聯繫方式,於是就有了這篇訪談。

 

雖然現在完全倚靠紙雕創作維生,不過若涵其實並不是藝術科班出身,大學時代念的是台大農業推廣(現在已經更名為生物產業傳播暨發展系),在畢業即將投入職場的那段時間對於自己是不是要成為一個平凡的上班族這件事,內心仍然還抱著很多疑惑。「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其實對我影響最大的是我的爸媽,他們並不是那種會用一般以前途做為唯一標準的價值觀硬套在小孩身上的父母,而是鼓勵我們去追求自己喜歡做的事。所以儘管在投入職場前我跟大家都一樣經歷了一段徬徨,而最後我還是選擇忠於自己的熱情。」至於那個能夠讓若涵忙到「忘記吃飯和睡覺,完成之後非常有成就感」的熱情,就是從小到大都會替心愛的家人和朋友製作的手工剪貼活。

 

「一個顏色,一張紙,透過簡單的工具把紙挖空,就能夠表達你所希望呈現的畫面,這麼單純的事讓我覺得非常迷人。」也是如此單純的心思,讓她開始延伸出屬於自己的紙雕創作。

 

 

「因為從小就喜愛作手工剪貼,對於紙張這個媒材我擁有比一般人更高的敏銳度」,當興起了用紙張進行創作這個念頭後,便開始大量閱讀資料,也是在此時接觸了英國紙雕大師Rob Ryan的作品,對若涵來說紙雕創作從此跳脫傳統圖騰大紅窗花的印象,而有了更多的想像。「一個顏色,一張紙,透過簡單的工具把紙挖空,就能夠表達你所希望呈現的畫面,這麼單純的事讓我覺得非常迷人。」也是如此單純的心思,讓她開始延伸出屬於自己的紙雕創作。

 

這回我被若涵的作品所感動,一部分的原因來自她的表現手法超越了傳統的紙雕創作,進一步透過光影作用來展現紙雕藝術獨有的特質。「光影的融入是紙雕創作過程中我自己覺得非常迷人的部分,每次我拿起紙張讓光線穿透被雕鏤過的部分,都會被那留下的美麗影子深深地吸引。」她說自己的創作幾乎都採用立體構圖,如果加入光影的作用可以讓作品呈現更豐富的層次感,因此最近幾年她不斷地思索和各種嘗試,希望能夠在作品中呈現完美的光影效果,而其中這回她所創作類似裝置藝術的創作也是一次光影表現的實驗,光穿透懸浮的紙雕立方體而投射在帳棚上的圖騰陰影,只要輕微的搖晃紙雕立方體都能讓投射在帳棚上的影像活起來。「我覺得因為有了光影的作用,紙雕就不再只是一幅純粹的畫面,而是一個生命體。」當然這些都是手法與技巧的呈現,若要說到創作本身的生命,還是必須從她的作品本身聊起。

 

 

看過若涵的紙雕作品,你很難不被那鮮活細膩的畫面感動。她所描繪世界經常是由大大小小被精心建構的小世界所堆砌而成,在那個世界裡的每個人則是以一種「進行式」的型態在小世界裡進行著他們的日常,你幾乎可以感受到那裡頭隱藏著某種獨特的生命力。「當初因為受到花博展出『會動的清明上河圖』啟發,我決定要以台灣各地人文景物為主題的『台灣百景圖』來做為我的個人創作,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記錄台灣這塊土地,我要呈現的不單純只是憑照片記錄各地風景,而是要描述更深刻的人文風貌,希望大家可以透過作品看到裡面的靈魂,還有我對這片土地的感情。」儘管她自嘲自己沒受過正規美術訓練,在同一幅作品裡所描繪的每個小世界都沒有固定的視角和比例,配置也是抓個大略的相對位置,根本入不了學院派的眼。不過我反而覺得這樣的作品最能真誠地呈現出在她心目中世界的樣貌,而這也正是她作品的魅力所在。

 

「通常在設定好作品的架構後,在準備填入每個小世界的階段,我都會先預想它們的型態和視角呈現在白紙上頭的模樣。」若涵說,為了要決定在作品裡呈現哪些元素,還有該採取什麼樣的視角呈現,這些都是需要深入當地,親身感受那裡的人和風景,才能夠描繪出來的。「所以其實前置作業很多!」她以四年前高雄鹽埕參捌旅居主人邱承漢邀請她前去駐村時所創作的「鹽埕,國。叁捌,家」來分享她的創作歷程。畫面裡的鹽埕以參捌旅居為中心向外延伸,裡頭從事著各種營生的人們都是她在駐村那段時間裡所結識交流的當地朋友。其中包括在鹽埕市場裡開業六十多年的「婁記饅頭」,店主婁伯因為受到若涵的影響也開始接觸紙雕創作,日後若涵再訪鹽埕的時候也特別在店裡留下一幅與婁伯共同創作的紙雕,算是讓她相當珍惜的情誼。若涵也在自己的創作裡描繪出被邱乘漢擁抱的婁伯正在做饅頭的身影,靜靜地安置在整幅鹽埕作品中靠近中心的位置,像是一個小小紀念。

 

因為跟當地的人們有了比較深刻的對話和交流,讓他們講述的故事進到自己的心裡,使她對這個地方有更深刻的理解和親密感,任何人都可以從她的作品裡輕易地感受到這樣的情感。「我很難只憑客觀的觀察,就對一個地方產生情感,並且創作。」若涵說每一次的旅行,對她而言最可貴的就是能夠親自走訪並且和當地人訪談交流,她才能與這個地方產生更緊密的連結,創作出來的才會是忠於自己內心所想要表達的作品。正是因為在每幅作品都灌注了綿密而深厚的情感,才讓這些作品擁有如此迷人的魅力。

 

 

由於為自己的每幅作品都需要花費這麼多心血來創作,加上身邊有愈來愈多的朋友也投入藝術創作領域,使若涵愈來愈關心藝術或設計工作者的工作成果是否受到應有的尊重。「有些人還沒有真正的理解藝術創作的價值!還不習慣在這些無法預先看到成果的事物上投資。」她與我們分享了某次不是很愉快的合作經驗,儘管最後一刻她決定在這個案子踩下煞車,不過整個交涉過程還是讓她感到相當憤怒。「到了下個階段大家都進一步提昇之後,藝術創作才會真正受到尊重吧!」面對現況,似乎還是只能感到無奈。儘管在工作上偶爾會遇到不開心,不過若涵對於藝術創作仍然懷抱著相當大的熱情,也非常喜愛自己目前作為藝術工作者的生活方式。

 

因為創作需要靈光一閃的靈感,需要盡可能把握住這稍縱即逝片刻進行創作,而工作的時間有時會擠壓到日常的作息,所以就算是沒有刻意地規劃每天的時間,對若涵而言創作還是目前的生活重心。她說其實自己從小是個容易焦慮的孩子,不過幸虧有媽媽做她的心理諮商師(媽媽也確實是專業心理諮商師)不斷地教導她要生活得自在,讓她在創作之外還有餘裕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生活。「在不工作的時候,我偶爾也會漫無目的地隨意亂逛,像是前幾天我就在亂逛的時候,就找到了下一個創作的靈感。所以把時間花在毫無目的的事情上其實很重要。」她開心地與我們分享。

 

正是因為仔細咀嚼了生活,才能在作品裡忠實地的記錄下每一種生活的滋味。透過若涵的紙雕作品,或許你也會感受到她眼裡那個充滿情感與生命力的世界。


 

這夏聽她說—‘我’有話要說
很久了,每一次做展覽都很想做光影嘗試,因為我說紙雕最迷人的地方,莫過於他在光和影之間的虛實夢幻、搖曳生姿。
一直以來,用「光」介入不是件太難的事,打從七年前栽入紙雕世界,我就一直讓光這個元素伴隨著創作存在。他能讓紙雕的線條更清晰,視覺感官更立體,大大增添作品的美麗。
然而,「影」卻一直是件難事,因為要有美麗清晰影子,會犧牲原來作品呈現效果,要有很多外在環境的絕對配合,燈源的挑選要夠精準,還要有足夠的空間距離以及太多太多配合條件。
而這次很幸運,新光三越允許我們天馬行空的發想、嘗試實驗性的創作,並盡全力協助我們完成。
中間我們做了很多的溝通跟嘗試,很開心能擁有一個空間玩這樣實驗性的創作嘗試。
經過一年的努力,終於開展了!照片中的成品,和我想像完成的模樣很接近。而唯一小小的遺憾是,在知道現場燈光可能還是會很亮的情況下依然做了這次的嘗試,所以「真實現場」的影子在環境燈的照明下吃掉了不少。然而,這依舊是一場很棒的旅程。
這是一個女孩,在士林這塊土地,年輕到老,長大的故事。

 

鹽埕,國。叁捌,家
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形狀了…..,
是心,是烙印在我心中的滄桑。
霧濛濛的空氣中,
我撞見美國大軍、日本會社、台灣香蕉。
炎炎的暖陽下,我在熱情的汗水裡,浸溼自己,
裝進一簍簍銀牙細吐的鹽埕埔記憶。
是混雜了你、我,和歷史的鹹。
是你們的海港,我的岸,
是你們的故鄉,我的家。

 

祈福生子燈
《港灣》
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形狀了,是烙印在你我心中的滄桑。
那日我看見舊人飄洋過海的生活痕跡,而今我聞見新人度越江洋的打拼汗水,
這鹹、那鏽,都在日頭升起的一刻,緊靠。
我說,這島
是你們的海港,我的岸,
是我們的故鄉,你的家。
此作品布面由紙雕藝術家成若涵設計,將個人創作《紙雕,台灣百景上河圖》中,台灣各地的故事與生活呈現在兩座巨型生子燈上,除了希望傳遞台灣的美好,更希望不管你從哪裡來到這裡,這裡都會是你的家。

 

穿越臺北城 2018
人之所以依戀於土地,從來不是因為那兒有多便利、多繁華,而是什麼樣的滋養豐富了生命,是出生長大的回憶,是想著這塊土地上的誰,又或是單純最熟悉的氣息和味道。離開了超過25年的出生地,回到這裡創作,謝謝大稻埕、謝謝老台北。
外婆在這裡落腳,媽媽在這裡長大,我,在這裡出生,台北西區。
兒時記憶裡的老台北,舊舊髒髒的,走在路上總要小心翼翼著腳邊的狗屎,一種極度地戰戰兢兢。
我曾經獨愛著台北東區的繁榮與華美,那也是我長大的地方,只有在每年年貨大街開張時,才呼朋引伴地向西而行吃喝一番,因為不久後,這兒又重回了往日的寂寥。
自從外婆憶起過去跟阿公到城內時的霓虹燈火、媽媽說著兒時在延平北路騎樓下打陀螺的模糊故事,我也愛上了這亦老亦樸的空氣與生活。才發現因為每天穿梭在台北的東西兩端、新舊之間,我同時看見了兩種美好與可愛。
星空下的拱門帶著我們穿梭時空,也靜靜說著老台北與小台北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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