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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凸輪傳奇 雅克德羅Tropical Bird

不厭其煩說過很多次,時計在幾百年前是尖端科技。而科技就一直引導人類進化,帶領我們來到今時今日。

佘宗明 PHOTO: 洛.信

科技是科學研究的成果,而科學研究的目的,其實即是數理化和生物學所研究的範疇,亦即是嘗試去解釋人和這個世界萬事萬物究竟是什麼來,究竟如何運作,背後有什麼法則道理在主宰著。其實古時,科學跟宗教跟哲學差不多是同一樣東西,只不過大家用不同的方法,用不同的觀點,去嘗試解答同一個問題。我什麼也不懂,不懂宗教哲學,更對科學一竅不通;不過既然時計是科學研究的一種,就嘗試用時計的角度出發,看一下時計如何幫助我們理解這個世界。首先,可以報時就已經是重要的一步,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是由時空組成。然後時計嘗試跟隨自然法則,向大家顯示大自然的規律,於是有月亮盈虧,有星期日曆月份,甚至後來有萬年曆。之後更衝出太空,用更宏觀的視野去看這個地球,原來地球不是中心,地球以橢圓的軌道圍繞太陽公轉,發現其實每一天的日出日落都不同,每一天都不是斬釘截鐵的24小時,於是又有等式時間的出現。如果你相信進化論,那麼我們由猿人一直進化,由智人拾起第一根樹枝來作用具,拾起地上第一塊石頭開始,我們就進入了科技探索的時代,而人類其中一樣最早的偉大發明就是齒輪。齒輪讓我們建立機械結構,讓我們開發力學,了解地心吸力,再從而觀察質量、動量和速度的關係,再繼而引發出相對論等其他研究。而齒輪和槓桿作用,也幫助我們去理解人體的構造。於是我們嘗試代入神的身份和角度,用科學去解釋這個世界;用齒輪用機械去重理這個世界。時計就是反映天道運行,我們還利用機械去造機械鳥,去造機械人,最早的機械人就是那些automata,我們現在叫活動人偶。而昔日造活動人偶的專家,就是Jaquet Droz。今天,造automata的專家,都是Jaquet Droz。
Swatch Group於二千年讓這個至今接近有三百年歷史的品牌重生。當年重塑品牌的DNA,我們首先看到的是大秒針盤,呈8字形的時分秒盤,然後是大明火琺瑯,接著有微繪,之後開始有少量automata,甚至有報時鳥。但如果要我說,真正能夠反映當年Jaquet Droz的面貌,真正捕捉到品牌的精髓,真正承繼了品牌的傳統,還是由這枚Tropical Bird開始。又或者換一個角度說,重生之後走過十七年,Jaquet Droz來到新的一章,Tropical Bird作為里程碑,為品牌揭開新的一頁。
當年Jaquet Droz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傑作就是三兄妹,三個巨型活動人偶,一個寫字,一個畫畫,一個彈琴。當然除了寫字畫畫,還會搖頭晃腦,會擠眉弄眼。秘訣全在他們的脊骨,那是一條由很多凸輪組成的支柱,一個又一個的凸輪重疊上去。隨著傳動齒輪轉動而帶動不同的槓桿操作,槓桿跟不同的的凸輪接著,由於凸輪不規則的圓周,就使到跟其接觸的槓桿或推前或拉後,再繼而帶動人偶的手手腳腳。凸輪眾多,固然難,要計算凸輪的不規則圓周才匪夷所思。今天,幾乎所有大品牌都造陀飛輪,都有萬年曆,都有月相,但沒多少人造automata。就算造automata,就算用凸輪,亦不會多。今天造automata,用凸輪,用得多,真正有昔日頂級活動人偶的影子的,就只有Jaquet Droz,就只有這枚Tropical Bird。
共有五個活動部份,有瀑布,有蜂鳥拍翼,有孔雀開屏,有巴西大嘴鳥掰大個口,有青蜓飛過。當然最引人注意還是中間的蜂鳥,每秒可以拍翼四十下。雙發條鼓,一個keep time,一個既提供動力給三問報時,還可以power五個活動部份。我原以為要再多一個發條鼓,竟然不需要。但就用了兩個調速器,一個給三問,一個給那蜂鳥。更有趣的是,三問依然是用拉掣啟動,但假如只拉了一半,便不會啟動三問報時,但就可以看到蜂鳥拍翼。那麼不用聽聲,光睇畫面都可以。畫功和雕功如何細緻,這些都不用說了。47毫米直徑紅金殼,不算大。而且三問報時還是教堂鐘聲,簧條較長。全球限量僅八枚,大約五百萬吧。我們常常開口閉口就說什麼傳統,極致的傳統工藝,這就是最好的例子之一。